流动的空气中
你触摸到音乐
泪水向外涌
和音乐交融
时间停顿了下来
夜色笼罩着天野
露珠从草尖滑落
有音乐陪着
在路上
不会孤独
我是乐盲,不说五线谱,就是简谱也认不得,没有音乐天赋。
1976年,那时家在粤北,我念初一。某一天的下午,夕阳照进我们的教室,金黄的色调,特别的舒服。音乐课,教音乐的女教师很年轻,她教我们唱一首怀念周恩来的歌曲,旋律非常缠绵,具体歌名已经不记得了。唱着唱着,突然音乐触动了我,泪水冲了出来,心翻江倒海地疼。那首歌曲我还能断断续续哼得出来,那种感觉到现在还是清晰得像刻出来的一样。
那一天,我好像懂得了,什么叫活着。
那一天,我也好像懂得了,什么叫死去。
那一天,我开始留恋这个世界,因为我突然觉悟——总有一天,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我。
所以活着,就要珍惜,就要好好活着。
长大,是从这天下午开始的,因为我第一次,读懂了音乐。
1977年,中国恢复高考制度。有一天,从广州来了几位严肃的老师,广州音乐学院(现在的星海音乐学院)面试考生。许多小孩围观,我是其中一个。里面考生在唱,我也随口哼了几句。谁知道出来了三个广州的老师,问我几岁,为什么没有报考。我面红耳赤说不出话,玩伴帮我解释:他才读初一。三个老师有点可惜,告诉我:你的基础不错,长大了报考我们学校。
当时哼什么歌曲,一点不记得了,但当时的情形,因为和音乐有关,所以一直记得。
1985年大学毕业,不愿意回到粤北,带着档案投奔深圳。罪名很大,叫做不服从国家分配。那时的深圳是中国青年心中的圣地,像抗战时的延安,它收留了我。办好手续的傍晚,三个人,都是不服从分配的大学同窗,两男一女。走在深圳郊区一片新区宽阔而冷清的马路上,一切都是新的,太阳正从西边工地脚手架旁慢慢落下。突然,我唱起谭咏麟的一首歌:“迷茫目光在扫,寻觅远处可见的道路,在这生,望这生,可会找到?日日想念你,如何想念你……”,眼泪悄悄流下,为我的青春年华——丧失了自由和想象的青春年华。
2000年,秋天。罗大佑从台湾到大陆开演唱会,没有广州,只有上海。打飞机去了上海,人山人海中看到罗大佑模糊的身影,歌声却很清晰,因为全场在同声合唱,超大规模的卡拉OK。《光阴的故事》唱出来,我的泪水也忍不住冲闸流出,不为别的——歌声中的那个晚上,我彻底告别了年轻。青春岁月,已经让我挥霍一空!
前几个星期,有个朋友在短信里告诉我,她不能听陈升的《把悲伤留给自己》,每次听都会流泪,不由自主。陈升也是我喜欢的歌手,找出陈升的合集送给她,希望,流泪的时候,至少,我们还有音乐陪伴……
(2007年2月11日星期日清远假日半岛酒店,广电新闻奖评选间隙)
喜欢这句—-所以活着,就要珍惜,就要好好活着.
怎么题目改了?!
每天一改,能有几次?
哈哈哈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