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似乎算不上一个时事论题,但是最近在上海找到了碰撞点,60年代人要在那里会见他们的情感导师罗大佑,而70年代人则在世纪更替的时候拿出了充满争议的小说《上海宝贝》。其实也不是所有60年代的人都喜欢罗大佑,就像并不是所有70年代人都和“老外”“有一腿”一样,然而这两件事都具备了象征意义。60年代人幼年时经历了“文革”缺乏温情的岁月,然后他们中的幸运者在80年代接受了高等教育,校园里接触了罗大佑,那时的中国社会正处于稳步改变的阶段,博采众家之长的同时,他们得到的还是比较正统的教育。出到社会,他们逐渐成熟,在各个领域都能独挡一面,也是中共要在“十六大”前后大力提拔的对象,他们很有理由成群结队地去上海,重温他们感情充沛的80年代。70年代人就不同了,他们没有经历过“文革”岁月,找不到那么大的感情落差,他们90年代进入大学校园的时候,中国社会正面临着巨大的裂变,市场经济、全球化以及下岗失业,他们更多地注重金钱的价值,情感上的需要不像60年代人那样迫切,来到社会,他们也很快独挡一面,不过至少是中共的高层觉得有必要继续考虑,是否有必要马上把接力捧交给他们。但是我也想到了英国作家艾略特的话:“去年的话属于去年的语言,明年的话等待另外一个声音”,不管是哪个年代的人,我都希望他有长长的幸运!(2000年8月29日 星期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