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,需要约见一位女孩,80后的。
不是公事也不是私事更不是全国全球的大事,具体不讲了。安排在哪见面好像都不妥当,来回多次短信后,约在江边的露天咖啡座。
去的时候甚至有点期待,会见到怎样的女孩,会有故事发生吗?
傍晚的江边,来来去去的情侣,或甜、或苦、或平淡的表情,个别人戴着口罩——甲型H1N1流感汹涌而来,这座城市也未能幸免。
不过,露天咖啡座却很冷清。
60后的人当然准时到,先找了个角落坐下,隔着两张桌子,一男一女窃窃私语,懒洋洋的河风吹散了他们的话,感觉有点无聊。
发了条短信给那女孩:“到了,咖啡座人很少,一目了然。”
不懂迟到的女孩不是女孩,时间过得好慢。点了杯Cappuccino,似笑非笑地跟服务员说:“多加牛奶”,服务员没有表情也没有吱声。
端上来的咖啡热热的,丰富的泡沫让我想到金融海啸之前的全球经济,厚厚的散发着奶油的香味。我开始疑心,有必要约人么,一个人这样坐坐也挺惬意……
迷离之间时光过去,手机响了:“是我,你在哪?”声音很舒服,像咖啡丰盈的奶沫。
紫色衣裙的女孩,我看到她了——个子没想象中高,皮肤白而细腻。肯定是第一次见面,感觉以前在哪见过。
请她坐下,“喝点什么?”拿着中英对照的目录看了半天,她用指头在某处划了一下,服务员会意地点点头。
看着她染过黄色的短发,不知从何说起,“这样坐坐挺好的”,她飞快地瞪了我一眼,“是啊,大学的时候常来”。服务员端上一杯黑色的饮料,有点好奇:“是什么?”“黑珍珠。”
长长的沉默,我喝咖啡,她喝饮料——原来约好的话题无从谈起,只好这么尴尬地坐着。
直到,突然之间,女孩身子一歪脑袋重重落到桌子上,我赶忙问:“怎么啦?”没有回答。
脑子如同电脑全速启动——急病要不要送医院?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,如何通知她的父母男友或者别的人?假如她这么一睡不醒,我能把她弄哪里去?回我家当然有点问题,她家在哪一无所知,是不是送她看完急诊到4星左右的酒店开两间房,她住一间,我住旁边好照料她?
想拍拍她纤细的胳膊,鼓足勇气伸出手去,她却抬起头,看到我缩回手,眼神迷离,脸色绯红。心中暗暗赞了句:比刚才酷的样子漂亮多了!马上又有一个疑问,哗,这种眼神,到底什么意思?难道真像去年崂山道士算命说的,今年的命很好?眼前出现一株硕大的桃树,开满粉红色的花,正准备配合关切和爱慕的表情和话语,她却开口说话了:
“黑珍珠是鸡尾酒,我有严重的酒精过敏,快送我回家!”
真相出来了故事也就结束了,开车横过大半个城市,把她送到家的楼下,“我不知道黑珍珠是酒,我有严重的酒精过敏……不用送了,你走吧。”后一句话,她的语气明显变得坚定,吐字清晰,无庸置疑。
目送她走着S形摇摇摆摆地离去,然后,独自驾车穿行在黑夜的城市里,听着收音机里的老歌:
“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
当风声吹乱你构想
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”
南方的雨打在车窗上,被雨刮打散,飘落在车少人少的马路上,就像一串一串的黑珍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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